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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山有木兮木有枝，心悅君兮君不知。”
“呦，這不是九歌姑娘的丫頭嗎？”林瑾霖從外面回來，剛走到明月山莊的大門口，就碰見了九歌身邊的小丫頭。
林瑾霖剛在月仙子那裏貼了個冷臉，心情不爽，正想找個人解悶，看見這小丫頭長得不錯，就來了興致，他用手中的扇子點了點小丫頭手中的包袱，“怎麽，這是要走啊？”
小丫頭才十三四歲，膽子小，看見林瑾霖不懷好意的笑臉，嚇得往後退了退。林瑾霖頓時覺得沒了興致。不願意再搭理她，就問，“你們姑娘呢。
小丫頭不說話，林瑾霖脾氣一下子就點著了，“問你話呢，啞巴啊。”
“姑娘的東西落在金夫人那裏了。”小丫頭被他嚇得支支吾吾，“姑娘去找金夫人了。”
林瑾霖用扇子挑起小丫頭的下巴，使勁拍了拍她的臉，“長得倒是不錯，就是這性子，真不招人喜歡。女人啊，就是得放的開，夠烈才夠勁兒。”林瑾霖看著嚇哭的小姑娘搖了搖頭。
九歌剛從金夫人門裏出來，就碰見了往裏走的林瑾霖，暗道一聲糟糕，這地方躲都躲不掉。只得上前主動和林瑾霖打了個招呼，“林公子，這是辦事回來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林瑾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九歌，“剛才門口看見個小丫頭，好像是九歌姑娘身邊的人，怎麽，九歌姑娘這是要走嗎？”
“是啊。”九歌有些無奈，“明州歌舞班那邊催的急，說是有個堂會需要合練一下，讓我盡早的趕回去，本來還打算明天在金陵轉一轉的，真是可惜了。”
“是嗎？”林瑾霖不以為意，非常好心的為九歌排憂解難，“要是九歌姑娘覺得遺憾的話，不如我今天帶九歌姑娘去轉一轉，明天一早我派最快的馬車，快馬加鞭地送九歌姑娘回去，一定比你自己走的快。”
“這樣不好吧，”九歌本來就是躲林瑾霖，哪能隨了他的意，“還是不麻煩林公子了。”
林瑾霖大度的表示，“我不怕麻煩。”
九歌還是搖頭，“林公子的好意，九歌心領了。只是我看金夫人精神欠佳，林公子還是多陪陪金夫人吧。我們來日方長，以後總有機會再游金陵的。”
林瑾霖聽她這樣說，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，點了點頭，“九歌姑娘說的是，我常年不在明月山莊，是該多陪陪母親。既然這樣，我送九歌姑娘出門吧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九歌習慣性的再次拒絕，“金夫人剛才已經醒了，林公子還是進去看看金夫人吧。九歌就先告辭了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林瑾霖讓開路，“九歌姑娘慢走。”
九歌沒想到能這麽快脫身，臉上的笑意都帶了幾分真心，“告辭。”
林瑾霖看著九歌離開的身影，冷笑了一聲。什麽有事兒，不過是躲我罷了。真當我林瑾霖是個傻瓜嗎？
雲南看著金林對著鏡子，一會兒整整頭發，一會兒整整衣服，插縫還轉了好幾圈，“金大哥，見武林第一美人需要這麽莊重嗎？”
“當然，”金林收拾好自己。拍著雲南的肩膀提點他，“你還小，你不懂，這女人啊，都喜歡比自己成熟穩重的男人，所以我一定要給月仙子留下一個成熟穩重的好印象。”
“成熟穩重，”雲南重覆了一遍，那不是我們莊主的代名詞嗎？
“對呀！”金林又對著鏡子整了一下頭發，“怎麽樣，小雲南，你金林哥哥今天是不是格外的英俊瀟灑，成熟穩重。”
雲南搖了搖頭，像個花孔雀。金林生氣了，威脅雲南，“想好再說。”雲南迫於威勢，點了點頭。
金林這下滿意了，拍了拍雲南的腦袋，“好了，我走了。你去找你的大師兄他們玩去吧。”
雲南拉住金林，“大師兄和莊主去游船了，不讓我跟著，要不我跟著你吧，我保證不打擾你和武林第一美人談情說愛。”
金林不同意，“不行，談情說愛哪有帶著小弟去的。”
雲南失望的趴在桌子上，表示自己很難過。
金林看見他這個可憐的樣子，有點於心不忍，但是讓他帶著雲南去和他的心上人約會，那是更不可能的。於是心一狠，甩門而去。留下雲南這個單身狗，望門而嘆。
“幹什麽吃的，倒個茶都倒不好。燙死我了。滾滾滾。”
“對不起，爺，我不是故意的，爺……”
“滾。你個沒有用的東西。”
寧思源和雲善濟正在船上賞景聽曲兒，就聽見隔壁一艘花船上傳來了吵鬧聲。
寧思源和雲善濟望過去，只見一個女孩子被人架了出來。
“給我扔湖裏餵魚。”船裏傳來了一聲暴呼。
寧思源見女孩子落水，趕緊下水游了過去，雲善濟站在船頭幫忙，剛想呵斥花船上的人，就見那倆侍衛般的人，拿著手指噓了一聲，擺擺手，讓他們趕緊走。
雲善濟明白這兩個人是想偷偷放女孩一馬，就閉了嘴，拉寧思源上來，讓船夫劃回了岸上。
入秋之後，江水寒冷，寧思源還好，女孩子連驚帶嚇，已經受不住了。雲善濟他們只好回了客棧。
“小妹妹，你別怕。我們是好人。”雲南小聲的安慰女孩子，“你看我們給你拿了新衣服，你自己換上好不好。你看我們救了你，你現在已經從壞人那裏逃出來了，不用再害怕了。”雲南輕輕的拍了拍女孩子的肩膀，“你能不能告訴哥哥，你的家在哪裏？我們好送你回去。”
“我沒有家。”女孩子的聲音也冷得打哆嗦，“我娘把我給賣了。”
雲善濟聽到這裏，若有所思。
雲南聽到女孩子這樣說，心裏難過極了。看見女孩子抓住桌子腿，不停地打哆嗦，雲南有些心疼，就把火盆往女孩那裏挪了挪，又去抱了床被子給她披上，誰知那女孩子看見被子哆嗦的更加厲害了，躲在桌子下面，再也不願意出來。
雲善濟和寧思源相互看了一眼。
寧思源出來說，“阿念，你看見那個女孩子對被子的恐懼了嗎？那麽冷，不願意換衣服就算了，但是她看見被子也不想要，反而拼命的躲。我看那個女孩子怕不只是個丫頭那麽簡單。”
雲善濟點頭，想起來一事，“前些日子，雲南查到雲杭鄉周圍的村莊有人買賣子女，而且大多是女孩子，我就想到了這種可能，只是一直抱有僥幸，覺得她們可能只是賣到了富貴人家做了丫鬟，看來我還是想的太簡單了。”
“買賣子女？”寧思源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事？
雲善濟臉色陰沈，“大概八年前吧，雲杭鄉周圍的村子裏就開始走丟孩子的，說是丟，卻沒有一個人報官，反而丟了孩子之後，家境還好了些。我們就猜想，他們是因為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，就把家裏的孩子給賣了。”
寧思源知道雲善濟不會空穴來風，他說猜想，很可能就是心裏有了定論，不由握緊了拳頭，一拳頭打在門框上，“這群王八蛋。他們都不想想孩子被賣了以後，會過什麽樣的日子嗎？”
雲善濟握住他的手腕，回憶了一下吳怨的話，“在他們的眼裏，也許覺得孩子離開他們，會過得更好吧。他們覺得孩子會被賣到一個有錢人家，吃的好喝的好，總之比在這個家裏餓死強。”
“他們是窮瘋了嗎？自己的兒女自己都不心疼，指望人販子去心疼。”寧思源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冒。
雲善濟無奈的搖了搖頭，“他們總要給自己找個理由，讓自己從內疚中爬出來，否則以後的日子怎麽過。我想，他們不是不知道，被賣的孩子會過的生不如死，只是看不見，他們就可以編各種各樣孩子過得好的借口，來安慰自己的良心。”雲善濟說到這裏頓了一下，“也有可能不是借口，是期待，他們期待被賣的那個孩子過得好，久而久之，他們就覺得他過得真的很好。”
“阿念。”寧思源看著強忍著難過的雲善濟，上前緊緊抱住他，“阿念。”
雲善濟突然被抱住，有些驚訝，感覺到寧思源是在心疼他，就笑了笑，拍著他安慰，“我沒事的，大師兄。我又沒有被賣過。”
可你被我扔下過，你被我期待過。
“阿念，別怕。從今以後，我會一直在，一直陪著你。”寧思源將雲善濟抱的更緊了。
“好。”雲善濟回抱寧思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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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山有木兮木有枝，心悅君兮君不知。”
“呦，這不是九歌姑娘的丫頭嗎？”林瑾霖從外面回來，剛走到明月山莊的大門口，就碰見了九歌身邊的小丫頭。
林瑾霖剛在月仙子那裏貼了個冷臉，心情不爽，正想找個人解悶，看見這小丫頭長得不錯，就來了興致，他用手中的扇子點了點小丫頭手中的包袱，“怎麽，這是要走啊？”
小丫頭才十三四歲，膽子小，看見林瑾霖不懷好意的笑臉，嚇得往後退了退。林瑾霖頓時覺得沒了興致。不願意再搭理她，就問，“你們姑娘呢。
小丫頭不說話，林瑾霖脾氣一下子就點著了，“問你話呢，啞巴啊。”
“姑娘的東西落在金夫人那裏了。”小丫頭被他嚇得支支吾吾，“姑娘去找金夫人了。”
林瑾霖用扇子挑起小丫頭的下巴，使勁拍了拍她的臉，“長得倒是不錯，就是這性子，真不招人喜歡。女人啊，就是得放的開，夠烈才夠勁兒。”林瑾霖看著嚇哭的小姑娘搖了搖頭。
九歌剛從金夫人門裏出來，就碰見了往裏走的林瑾霖，暗道一聲糟糕，這地方躲都躲不掉。只得上前主動和林瑾霖打了個招呼，“林公子，這是辦事回來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林瑾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九歌，“剛才門口看見個小丫頭，好像是九歌姑娘身邊的人，怎麽，九歌姑娘這是要走嗎？”
“是啊。”九歌有些無奈，“明州歌舞班那邊催的急，說是有個堂會需要合練一下，讓我盡早的趕回去，本來還打算明天在金陵轉一轉的，真是可惜了。”
“是嗎？”林瑾霖不以為意，非常好心的為九歌排憂解難，“要是九歌姑娘覺得遺憾的話，不如我今天帶九歌姑娘去轉一轉，明天一早我派最快的馬車，快馬加鞭地送九歌姑娘回去，一定比你自己走的快。”
“這樣不好吧，”九歌本來就是躲林瑾霖，哪能隨了他的意，“還是不麻煩林公子了。”
林瑾霖大度的表示，“我不怕麻煩。”
九歌還是搖頭，“林公子的好意，九歌心領了。只是我看金夫人精神欠佳，林公子還是多陪陪金夫人吧。我們來日方長，以後總有機會再游金陵的。”
林瑾霖聽她這樣說，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，點了點頭，“九歌姑娘說的是，我常年不在明月山莊，是該多陪陪母親。既然這樣，我送九歌姑娘出門吧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九歌習慣性的再次拒絕，“金夫人剛才已經醒了，林公子還是進去看看金夫人吧。九歌就先告辭了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林瑾霖讓開路，“九歌姑娘慢走。”
九歌沒想到能這麽快脫身，臉上的笑意都帶了幾分真心，“告辭。”
林瑾霖看著九歌離開的身影，冷笑了一聲。什麽有事兒，不過是躲我罷了。真當我林瑾霖是個傻瓜嗎？
雲南看著金林對著鏡子，一會兒整整頭發，一會兒整整衣服，插縫還轉了好幾圈，“金大哥，見武林第一美人需要這麽莊重嗎？”
“當然，”金林收拾好自己。拍著雲南的肩膀提點他，“你還小，你不懂，這女人啊，都喜歡比自己成熟穩重的男人，所以我一定要給月仙子留下一個成熟穩重的好印象。”
“成熟穩重，”雲南重覆了一遍，那不是我們莊主的代名詞嗎？
“對呀！”金林又對著鏡子整了一下頭發，“怎麽樣，小雲南，你金林哥哥今天是不是格外的英俊瀟灑，成熟穩重。”
雲南搖了搖頭，像個花孔雀。金林生氣了，威脅雲南，“想好再說。”雲南迫於威勢，點了點頭。
金林這下滿意了，拍了拍雲南的腦袋，“好了，我走了。你去找你的大師兄他們玩去吧。”
雲南拉住金林，“大師兄和莊主去游船了，不讓我跟著，要不我跟著你吧，我保證不打擾你和武林第一美人談情說愛。”
金林不同意，“不行，談情說愛哪有帶著小弟去的。”
雲南失望的趴在桌子上，表示自己很難過。
金林看見他這個可憐的樣子，有點於心不忍，但是讓他帶著雲南去和他的心上人約會，那是更不可能的。於是心一狠，甩門而去。留下雲南這個單身狗，望門而嘆。
“幹什麽吃的，倒個茶都倒不好。燙死我了。滾滾滾。”
“對不起，爺，我不是故意的，爺……”
“滾。你個沒有用的東西。”
寧思源和雲善濟正在船上賞景聽曲兒，就聽見隔壁一艘花船上傳來了吵鬧聲。
寧思源和雲善濟望過去，只見一個女孩子被人架了出來。
“給我扔湖裏餵魚。”船裏傳來了一聲暴呼。
寧思源見女孩子落水，趕緊下水游了過去，雲善濟站在船頭幫忙，剛想呵斥花船上的人，就見那倆侍衛般的人，拿著手指噓了一聲，擺擺手，讓他們趕緊走。
雲善濟明白這兩個人是想偷偷放女孩一馬，就閉了嘴，拉寧思源上來，讓船夫劃回了岸上。
入秋之後，江水寒冷，寧思源還好，女孩子連驚帶嚇，已經受不住了。雲善濟他們只好回了客棧。
“小妹妹，你別怕。我們是好人。”雲南小聲的安慰女孩子，“你看我們給你拿了新衣服，你自己換上好不好。你看我們救了你，你現在已經從壞人那裏逃出來了，不用再害怕了。”雲南輕輕的拍了拍女孩子的肩膀，“你能不能告訴哥哥，你的家在哪裏？我們好送你回去。”
“我沒有家。”女孩子的聲音也冷得打哆嗦，“我娘把我給賣了。”
雲善濟聽到這裏，若有所思。
雲南聽到女孩子這樣說，心裏難過極了。看見女孩子抓住桌子腿，不停地打哆嗦，雲南有些心疼，就把火盆往女孩那裏挪了挪，又去抱了床被子給她披上，誰知那女孩子看見被子哆嗦的更加厲害了，躲在桌子下面，再也不願意出來。
雲善濟和寧思源相互看了一眼。
寧思源出來說，“阿念，你看見那個女孩子對被子的恐懼了嗎？那麽冷，不願意換衣服就算了，但是她看見被子也不想要，反而拼命的躲。我看那個女孩子怕不只是個丫頭那麽簡單。”
雲善濟點頭，想起來一事，“前些日子，雲南查到雲杭鄉周圍的村莊有人買賣子女，而且大多是女孩子，我就想到了這種可能，只是一直抱有僥幸，覺得她們可能只是賣到了富貴人家做了丫鬟，看來我還是想的太簡單了。”
“買賣子女？”寧思源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事？
雲善濟臉色陰沈，“大概八年前吧，雲杭鄉周圍的村子裏就開始走丟孩子的，說是丟，卻沒有一個人報官，反而丟了孩子之後，家境還好了些。我們就猜想，他們是因為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，就把家裏的孩子給賣了。”
寧思源知道雲善濟不會空穴來風，他說猜想，很可能就是心裏有了定論，不由握緊了拳頭，一拳頭打在門框上，“這群王八蛋。他們都不想想孩子被賣了以後，會過什麽樣的日子嗎？”
雲善濟握住他的手腕，回憶了一下吳怨的話，“在他們的眼裏，也許覺得孩子離開他們，會過得更好吧。他們覺得孩子會被賣到一個有錢人家，吃的好喝的好，總之比在這個家裏餓死強。”
“他們是窮瘋了嗎？自己的兒女自己都不心疼，指望人販子去心疼。”寧思源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冒。
雲善濟無奈的搖了搖頭，“他們總要給自己找個理由，讓自己從內疚中爬出來，否則以後的日子怎麽過。我想，他們不是不知道，被賣的孩子會過的生不如死，只是看不見，他們就可以編各種各樣孩子過得好的借口，來安慰自己的良心。”雲善濟說到這裏頓了一下，“也有可能不是借口，是期待，他們期待被賣的那個孩子過得好，久而久之，他們就覺得他過得真的很好。”
“阿念。”寧思源看著強忍著難過的雲善濟，上前緊緊抱住他，“阿念。”
雲善濟突然被抱住，有些驚訝，感覺到寧思源是在心疼他，就笑了笑，拍著他安慰，“我沒事的，大師兄。我又沒有被賣過。”
可你被我扔下過，你被我期待過。
“阿念，別怕。從今以後，我會一直在，一直陪著你。”寧思源將雲善濟抱的更緊了。
“好。”雲善濟回抱寧思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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